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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一)不驯(2 / 3)

闷不已时,一条极有价值的线索以柳暗花明的姿态,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夜宴前几天,“哥伦布”纪念音乐厅按例要进行大清扫。

市面上现在更加流行利用专业的仿生人进行扫除,胜在效率高、用时短、清洁平均水平良好。

在当今时代,人工清洁变成了一种高级且小众的享受。

清洁工们为了保留住自己的一份工作,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卷细节,力求在清洁度上战胜仿生人。

和音乐厅对接的清洁公司,总共出勤三天,出勤记录上记录得清清楚楚,每日共出动20个名清洁人员。

但根据“白盾”对“蜂群”云储存记录的检查,意外发现,在出勤的第三天,鱼贯进入音乐厅的却是21个人!

那个被炸·弹客伪装成炸·弹的精致铁盒,必然就是在那时候放进去的!

那些清洁工也和这多出来的一个人接触过。

据他们所说,那人戴着顶他们公司的工作帽,大大咧咧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上去和司机的关系也相当熟络,一路上像是大哥一样温暖地絮絮叨叨,和他们说笑话。

大家问起他的身份,他就说自己是新来的业务副主管,和大家一起去出趟活儿,了解一下他们的实际需求和工作环境。

下车时,他主动接过清洁队长的名册,一个个清点过去,一张张脸认人。

随即,他背着和他们同款的清洁背包和清洁帽,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随即大踏步地、公然走了进去。

事实证明,清洁公司根本没有这么一个平易近人的“业务副主管”。

司机也根本不认得他。

他就这么自来熟地上了车,就好像他就该出现在这里似的。

“白盾”如获至宝。

炸·弹客在这些人面前露过面!

而且“哥伦布”音乐厅的安保技术,是能检测到生物换脸技术的痕迹的!

换言之,这就有可能是那个炸·弹客的真身!

要知道和那位“业务副主管”打过照面的可不只一个人!

“白盾”雄心勃勃地纠集了这批清洁人员,并聘请了顶尖的犯罪画像专家,要他们描述那位“业务副主管”的长相。

令“白盾”始料未及的是,不过是几天前才见过,但所有清洁人员回想起他时,都表现出了统一的困惑和犹豫。

所有人口中的共同特征是:那是一个没有什么特征的人。

硬要说有什么特征,是他戴了副黑框眼镜,看不出来有没有度数。

除此之外,他眼睛不大不小,鼻梁不高不低,长得挺秀气。

有人说他看上去30出头,有人说他快40岁。有人说他一米七左右,有人说他可能还不到一米七。

这样笼统的描述,让画像专家简直无从下笔,勉强画出来的成品,也是一张毫无特色的大众脸。

清洁人员们在传阅画像后,居然也说不好这张脸到底像不像他。

“白盾”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把画像拿给那些和炸·弹客打过交道的人看。

比如瑞腾公司开采平台的值班人员。韦威公司的保安。

可他们也都不确定,一脸犹疑地盯着屏幕上的人,语焉不详道:“应该……是吧?”

“白盾”负责组织辨认工作的警员一个头两个大,不由得抬高了声音:“什么叫应该?!”

结果,他得到了一个更让人火大的答案:“那……那就不是。”

在“白盾”一片兵荒马乱时,舆论的风潮骤然袭来。

当然,网上不只在讨论炸·弹客揭露的“哥伦布”号的秘密。

很多人发现,在这场爆·炸袭击中,唯一没有受到实质炸·弹袭击的,只有interest公司。

难道是interest公司干的,想要炒热旧日的新闻,或者说,隐瞒什么真相?

原本打算借机狠捞一笔的interest公司一夜之间,被顶上了风口浪尖,再也无法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

外界现在的和将来的混乱,与刚刚从宴会现场返回“海娜”的宁灼毫无关系。

他停稳车后,用手铐牵绊着单飞白,把他从副驾驶生生拽出了驾驶座。

单飞白怕疼,一直嘶嘶地吸气。

宁灼则是面不改色。

他向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和他一起被手铐磨擦着腕部皮肤和骨骼,和他一起疼,宁灼觉得很公平。

闵旻从半夜得到了那个货真价实的“爆·炸性消息”,就不能再安枕了。

等她确认宁灼不在“海娜”,她愈发觉得情势不妙。

从那时起,闵旻便来到了停车场,等待宁灼许久,一见到他出现,便主动迎了上去。

她的神情是少有的严肃:“宁灼,我有事同你——”

宁灼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掠过:“没空。”

闵旻:“……”

她刚打算问出口的话被生生噎了回去。

再想去问时,却见被宁灼拖在身后、装作踉踉跄跄的单飞白回过头来,向她抛了一个风骚的小媚眼。

闵旻:“……”

她什么都明白了。

闵旻望着二人的背影,不知不觉间,眼底已经浮现出一薄层水光。

她自言自语地带着哭腔笑骂:“……死仔包。”

……

回到了房间,宁灼怀揣着一心烈火,挑了张宽大的椅子,径直坐下。

单飞白不知道从哪里又弄了一张精致漂亮的小圆桌,放在这张扶手椅旁,上面摆着一瓶颜色如血的红酒。

他说喝了酒能睡得好些,已经连哄带骗带撒娇,让宁灼连续两个晚上上床前都要喝杯红酒再入睡。

单飞白没坐,只是有点心疼地摆弄着自己的手腕,同时偷窥着宁灼腕部磨出的那一圈红痕。

宁灼皮肤白,因此一点血色在他身上,都格外明显。

像是落在上好纸张上的一滴红墨,总要人忍不住想将那墨涂抹开来,弄脏一整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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