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监了要用些好东西。”
宋清川还是把项链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晚上，乔昔念在卧室里对着镜子照了好久。
项链确实很好看，通体碧绿，晶莹剔透，透过灯光看向珠子的内里，没有一丝杂质。
只是，这样好看的项链，同她身上的睡衣格格不入。
她打开衣柜，看向里面廉价的衣裙，她这样的人，即使是偶然间拥有了一条昂贵的项链，也找不到相配的衣裙。
她将项链从脖颈上取下，深深地看了一眼，又塞回盒子里。
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不会再同这条项链格格不入。
正式升任总监的第一天，乔昔念特意挑了身深色的职业套装，希望给人的感觉能严肃一些。
往日里，她穿浅色比较多，年轻女孩，纵然生活上面对各种艰难，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积极面对生活。
王小薇第一个凑了上来，“诶呦，有点总监的意思了。”
乔昔念让她别闹，刚打算在工位上坐下，就猛然间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
“严姐？你有什么事吗？”
严雪彤是公司里的老人了，听王小薇说，她在宋氏集团呆了得有七年了。
七年，都在同一个岗位上，丝毫没有要升的意思。
跟她同批进公司的，要么跳槽，要么升职，唯有她，七年间都在原地打转。
不过，她好像也没什么怨言，七年来一直任劳任怨，本本分分地做着她的工作。
虽然没有什么大成绩，但也没犯过什么大错。
乔昔念本来当这个总监就有点心虚，此时看她找过来，心中更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好在，她只是递过来一瓶自家酿的梅子酒。
“我自己酿的，味道还不错，你可以尝尝。”
“不用了，严姐，我平日里不喝酒的。”
这种敏感时期，乔昔念哪敢随意收礼？
见她不收，严雪彤只得收回手，就那么尴尬地站在原地。
乔昔念一时间心有不忍，从包里拿出她今早抽空烤得蛋糕，递给严雪彤：“这样，我跟你换，咱俩这也算礼尚往来。”
严雪彤刚开始不愿意收，但乔昔念坚持。
于是，乔昔念的办公桌上就多了瓶梅子酒。
乔昔念刚在工位上坐下，第一时间就询问王小薇关于之前要抄袭事件爆出来时解除合约的项目“方里干脆面”的进展。
王小薇一筹莫展：“这个公司的老总叶政博今年已经六十岁了，为人非常的顽固，据说之前他之所以愿意尝试运用动画的概念对他们的产品进行宣传，还是他儿子做了很久的工作。”
“他不允许公司遭受任何风险，所以坚决拒绝合作，包括我们提出的会面请求，他也拒绝了。”
乔昔念思索片刻，当即开始收拾东西，“走，去他们公司一趟。”
“啊？去了万一不在怎么办？人家万一不见我们呢？”
“总要去了才知道。”
乔昔念从小就不是个认命的人，她若是轻易认命，她也不能在祝凤英的磋磨下，还能为自己闯出一条生路。
她初中毕业的时候，祝凤英就不想供她上高中了，是她一次次求，才换来了一个入学的机会。
入学之后，又用次次考试年级前十的成绩，让学校舍不得放她走。
大学，家里说没钱供，还有弟弟要养，乔昔念就说不用他们供。
大学四年的学费还有她所有的吃穿住行都是她自己赚的。
现在一个努力了这么久的项目摆在她面前，就因为一个已经解决的隐患，让她放弃，她不甘心。
两人收拾好东西刚要出门，乔昔念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她拿起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来电，但乔昔念现在身为总监，担心是其他人找她，她还是接了。
“喂？ 哪位？”
“叶韵文。”对面简单直接。
乔昔念对他有印象，那个红发的漫画少年。
“哦，我记得你，请问你来电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公司的业务不是你接手了吗？我们万总的意思是，出图的速度越快越好，所以想问你今天有时间沟通一下吗？”
乔昔念犹豫了片刻，问道：”请问你们万总也在吗？“
她记得十分清楚，上次就是叶韵文来公司拍板了吉姗的最终设计。
连产品验收都不合格的人，她不认为能跟他十分高效地沟通。
“不在啊，他出差去了。”叶韵文十分自然地答道。
“那正巧我这边也有些急事要处理，咱们等万总出差回来，再一起碰面开会，你看这样可以吗？”
回复她的是一串电话的盲音。
车已经在楼底下等着